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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呢?你做了什麽?”

“我不過是在江/青也的院子裏多待了些時間,聽見了他說的話而已。”

肖季蓮眉尾高挑,“想不到你什麽時候這麽細心了。”

榆木也低笑一聲,“屬下一直如此。”

“給你三分顏料你就開染坊。”肖季蓮翻個白眼。

榆木也不再逗趣,將那日的事情悉數告知。

肖季蓮聽過後,挑挑眉,又是即冀山,又是無心陣的,還有最近不太平的隨安江氏,看來這個江/青也倒是瞞下了許多事。

“那就去這個即冀山走一遭,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好,讓這一個個的都這麽著迷。”

“我跟小姐一起去。”榆木見她有冒險前去的想法,也立馬跟上。

“不必,你留在這兒,給我看著江/青也。若我出事給你傳信,你便帶著其他人前來。”

“可是……”

“江/青也如此費盡心機藏著這些事,只怕是早就知道了即冀山有什麽東西了。榆木,現在是探索秘密的時候,我可不想你壞了我的興致。”肖季蓮按著榆木的肩,“等我回來。”

疾風咒一念,肖季蓮便消失在了眼前。

榆木看著她離開,身影眨眼不見。他苦笑,他這到底是在做貼身侍衛還是在做留守侍衛?怎麽每到關鍵的時候都被丟下。

搖搖頭,榆木也消失在房間裏,靜候她的回音。

肖季蓮花了些許時間才到這即冀山的山腳,站在一塊界碑前。

程元笙和陽青桉是一起消失的,會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們。

只不過這倒不是她撇下榆木一個人冒險來此的原因。她雖然擔心這二人,但以他二人的法術修為,不太可能出事。

她來此,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自那日她醒過來之後,夢裏就總是重覆著同一個破碎的夢境。若只是一次兩次便也就罷了,可是日日夜夜皆是如此。

有些事由誰開始,便要由誰結束。許多事她也該找藍鳶問清楚了。藍鳶曾說等她來拿著最後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會是什麽呢?肖季蓮不免好奇。

即冀山與別處有些不同。都盛傳即冀山是一座死亡之山,常年兇獸野怪出沒,瘴毒遍布。

一入山便是魔界的地方,故而在山腳豎著界碑,提醒凡人也是提醒妖魔不要輕易踏足。

肖季蓮手撫在界碑之上,拂著上面的字,她看著光潔的手指,嘴角微揚,看來來這參觀游覽的人不少啊。

神人魔各無交集,不過如今看來陽奉陰違的人可不少。

肖季蓮一腳踏過即冀山的邊界,一瞬間,眼前的天空便暗淡了許多。

她走在一條小道上,路上痕跡不算太明顯,看來走的人不算太多。此刻她也沒有太多把握能找到藍鳶,這下可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個時辰之後,肖季蓮是真的受不住了,喘著粗氣,坐在大樹底下拿手扇著風。

這什麽破地方,走這麽久別說人了,一個活東西都沒見到。

汗水浸濕了額間碎發,耷拉在臉上,這魔界本就比外邊黑,現下更是烏漆嘛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虧得她沒有夜盲,不讓可真是要完。

肖季蓮一看身後的大樹上還綁著自己用衣擺做的綢帶,腦袋都大了。用力一甩那綢子洩氣,她堂堂修仙世家之女,竟然會在此處迷路!真是奇恥大辱!

“迷路?”肖季蓮低聲念著,再一看身後搖擺著的綢帶,立馬站起身來,“是陣法!”

她擦著額頭上的汗,“哪個缺德的幹的!敢在你姑奶奶面前幹這種缺德事!”

不知道她就是陣法沒學好嘛……這下可真是欲哭無淚了。早知道就帶著榆木來了。

可是方才她使用法術,卻發現在此處法術或多或少有些削弱。這即冀山當是有結界,不然這千裏傳音傳出去,榆木早該來了,真是大意了。

一陣陰風過……

肖季蓮覺得心底有些發涼。

“誰?”

“嘿嘿嘿——”一陣尖細的笑聲傳來。

笑得肖季蓮頭皮發麻,她竭力靠近樹幹,想給自己尋求一點兒安全感。

那詭異的笑聲不斷,甚至是越來越近。

肖季蓮耳邊傳來滴水的聲音,“滴答滴答”響,不像是滴在了旁邊的樹葉上,倒像是滴在了她的心上,她覺得後背發涼,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轉身,“啊——”

果然瞧見一只巨型蜘蛛,正爬在樹上面,嘴裏還吐著絲。

肖季蓮後退幾步,差點絆倒在地上。

那黑蜘蛛一躍落在地上,和她對峙。

肖季蓮這下心態可真是崩了,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長得醜不拉幾又惡心吧啦的東西了。

只見那黑蜘蛛晃晃腦袋,突然就變成了人腦袋的模樣。

肖季蓮瞧她這副模樣,倍覺熟悉,突然驚呼,“黑寡婦!”

“嘿嘿嘿——”那毒蜘蛛笑得猖狂,往前兩步,“小丫頭還挺能耐,竟然知道我。”

肖季蓮將手背在身後想施法,卻發現自己在人間修煉的法術,或多或少受這即冀山的結界所影響,掀不出太大的浪花。可若是再貿然使用仙術,上回她已經吃過虧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黑寡婦可不就是那日在夢境之中,追趕久安,與藍鳶相鬥的壞東西。落在她手裏,想來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了。

肖季蓮在心中為自己默哀幾分鐘。

眼看那黑寡婦“呲——”的一聲,吐絲朝她而來,肖季蓮一個翻滾好不容易躲開,只見身後沾上白絲的花草都冒出了黑煙。

竟然這麽毒,肖季蓮不由得後怕,這都是些什麽怪物,這麽難搞。

她看著那黑寡婦還要再來,又一閃躲開另一口絲,立馬開口道:“你竟敢對我不敬!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黑寡婦才懶得搭理她,這即冀山就是她的天下,入了此處,就是天王老子也是她的盤中餐。上面的人也管不到這下邊的小嘍啰來,她就是一山大王。

毒絲一口接一口。

肖季蓮左閃右躲,幾個輪回下來實在是累得不行。先是遇上該死的陣法,迷路在此,還沒休息多久,又遇上這麽個東西,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時不察,僅剩的左邊衣擺沾上了毒絲,一下就給腐蝕了一大片,就剩下半截了。

肖季蓮氣急,大罵道:“我可是藍鳶請來的客人,你敢這麽對我!她不會讓你好過的!”

未曾想,此言一出,毒絲倒真的停下了。

黑寡婦面上不屑,又將信將疑道:“你真是那個賤人叫來的?”

肖季蓮好不容易喘口氣,裝模作樣地抻抻衣服給自己找回幾分面子,“怎麽不是。我可是她親自請來的座上賓。”

“哼——”

只見突然之間,更大一團的毒絲更加密集的吐來,耳邊還伴隨著毒寡婦的恨言,“既然是那個賤人的人,那你就更該死了!”

“我X——!”

肖季蓮忍不住爆粗口,這是什麽鬼反轉!她不是挺怕藍鳶的嗎?怎麽還敢這麽囂張?

嘚,壓錯寶了。還以為搬出藍鳶,雖然關系惡劣,但好歹也會忌憚幾分,不敢再這麽放肆。

誰知道黑寡婦直接就要她的命啊!果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啊!

嗚嗚——

又躲過幾個輪回,肖季蓮的袖子上也被腐蝕了不小一片,她一躍到樹上,朝著黑寡婦怒目而視,“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可不是什麽軟柿子任你搓扁揉圓。你再不收手,我就真的要不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蜘蛛的時候看圖片覺得好惡心啊——

小仙女們收藏留言啊。

☆、禮物

黑寡婦鼻孔朝天看著她,“我倒要看看你個黃毛丫頭有多少本事。”她往旁邊走幾步,調整方向,還打算再來一輪攻擊,徹底收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嗯哼——嗯哼——”

肚子發出幾聲詭異的叫聲。

黑寡婦突然發現自己的肚子憋得生疼,她的尾部竟是被堵住吐不出絲了。

肖季蓮坐在樹幹上晃著腿,幸災樂禍,“怎麽,吐不出來了吧,我都說過了,叫你對我客氣點。是你自己不聽好人言的。”

“你個臭丫頭做了什麽!”黑寡婦怒道。

肖季蓮毫無懼意,無所謂道:“我不過是在我走過的地方,都留下那麽一些些有黏性的東西罷了,誰叫你這麽胖,屁股都拖到地上了。怪我咯。”

“你!”黑寡婦吐絲蓄力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就把身子往下借力,會觸碰到地面不足為奇,竟沒想到叫這臭丫頭鉆了空子。

肖季蓮站起來,不想再與她糾纏,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你若是帶我去見藍鳶,我今天就饒你一命,你要是還想再戰,我也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是你這吐不出絲的寡婦厲害,還是我更勝一籌。”

她看著黑寡婦,慌不則法,竟用爪子想將尾部的那些東西去除,只可惜啊,血痕倒是劃出了幾道也毫無效果。

肖季蓮冷眼看著她,“那可是我用符咒變換出來的上好的魚膠,若是叫你這麽簡單就去除了,那我這些年的法術不是白練了。你還是快帶我去找藍鳶吧,不然這一肚子的絲就快要撐破肚皮了吧。”

她看著黑寡婦圓滾滾的肚子,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你!”

那黑寡婦又著實無奈,最後只能是忍著憋疼了的肚子帶著肖季蓮去找藍鳶了。

肖季蓮跟在黑寡婦身後倒也不怕她整幺蛾子,她就不信了,這副鬼樣子還想著作妖,怕不是不想活了。

她跟著黑寡婦左繞右轉好幾回都快失去耐性的時候,終於是從那陣法中走了出來,周邊一片黑蒙,偶爾有幾絲月光透過樹杈灑在地上,還算是帶了點兒生氣。

再一看周圍果真是景色有些許不同,看來是走了些許路程了。

黑寡婦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說:“前面再走百步就是藍鳶的地盤,我與她素來不和,不便進入,你現在趕緊給我解了這東西!”

肖季蓮看她一眼,遠處一片黑暗,看不清多少東西,她不太確定黑寡婦是不是騙她。不過都已經到此處了,騙她也沒有多少好處,姑且就信這寡婦一回。

肖季蓮擡手,將咒術解去,黑寡婦也得了自由,一時間沒忍住,方才積累的絲都吐在了地上,堆了一地。

肖季蓮聽見這“嘩嘩——”的瀉物聲,不覺有些尷尬,假裝無事發生,往黑寡婦所說之地走去。又忍不住在心中憋笑,她這回這法子是不是太損了些?

黑寡婦好不容易解決了生理問題,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只見她用右邊的足在地上一劃,帶出一股沙石直接就將前面毫無察覺的肖季蓮送入了一座宮殿裏。

“哼——敢威脅我。我懶得收拾你,我倒要看看擅闖異水宮,就算是有藍鳶你又能如何。”

黑寡婦用腳都能猜到那鬼丫頭的下場了,她帶著大仇得報的愉悅轉身離開,去尋找自己下一個獵物了。

而肖季蓮被一縷勁風帶著沙石直接撞在一扇石門,石門倒是撞開了,只是人也半邊臉青紫地倒在了地上。

肖季蓮渾身酸痛地躺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幾聲,周邊就出來一群魔怪將她圍住,氣勢洶洶地大喊:“來者何人!”

她掙紮著爬起來,心中罵娘,這個臭寡婦居然敢騙她,這前面根本不是什麽無心陣,也沒有藍鳶。一入眼是一座陰森無比的石殿,與這山渾然一體。

前面的是一大片空地,擺著十二根黑色的石柱。可讓肖季蓮失去了打量的興趣的是那些石柱上每一根上面都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至於真的是人還是魔,肖季蓮離得遠,就看不出來了。

她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嘿嘿——各位大哥,我就是找人走錯了地方,我這就走,這就走。”

可還未待她轉身離開,兩把石斧就架在了她脖子上,“擅闖異水宮者死。”

肖季蓮頭皮發麻,面上委屈,慘道:“我真的就是走錯地方了。”她試著往前再邁一步,想離開。

“殺!”

只見這群魔怪立馬就圍上來了,勾叉斧鉞個個都往她身上招呼。

肖季蓮大呼不好,連忙一個旋身躲過最近的攻擊,可他們人數居多,不過兩個來回,肖季蓮就差點被砍中肩膀,她躲閃不及,凡間所修煉的法術在此又大打折扣,真是應付不來。

不會吧,她難道今日真的要命喪於此?就在她又一個不註意被刺中小腿的時候,肖季蓮真是忍不住了,什麽狗屁規矩,命才是最重要的。

正當肖季蓮要借金蓮所帶的法術來收拾這群魔怪的時候,一聲冰冷的女聲傳來。

“住手!”

這群魔怪倒是聽話不已,果真收手,都站好向身後的女子行禮。“見過右護法。”

肖季蓮轉身只看見一女子站在宮殿前,黑衣纏身,面色冰涼,眼裏無神,一頭黑發直垂到地,像是藤蔓一樣給人詭異的窒息感。可與這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鬼地方倒是別樣的和諧。

“藍鳶。”肖季蓮唇輕起,喚了一聲。

“你們都下去吧。”

“可她擅闖異水宮,當以死罪論處。”

“我說退下。”藍鳶眼露兇光,面帶不悅。

“是。”

一眾魔怪消失在眼前。

藍鳶繞過肖季蓮走出大門,肖季蓮跟在她身後。她不言,肖季蓮也不敢多語。

一踏出大門,那石門就自己關上了。

此地真是怪異得很。

肖季蓮跟在她身後,忍不住腹誹。

藍鳶行至一處無人之地,突然停住腳步,冷聲道:“你來此處做什麽?”

“我不是故意闖入的,是那黑寡婦害得我。”肖季蓮也委屈極了。

藍鳶皺皺眉,轉身,看著她,“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肖季蓮覺得有些莫名,想起方才那些魔怪的話,以及那石殿上的牌匾,“異水宮?”

“你既知道,還敢亂闖!若不是今日我感受到在你體內中的夢境有異,你便會命喪於此!”藍鳶有些不敢想,她最害怕的事情差一點就發生了。泗水一直在找能打開無心陣的人,若她來遲一步,叫他二人見上了……後果她不敢想……

她看著眼前懵懂無知的肖季蓮,心中又是憤怒又是無奈,魔蓮,你什麽時候回來。這個人是你,可又不是你。我等不及了。

“我……”

肖季蓮自知莽撞了,被她訓斥也不敢吭聲。

藍鳶見她如此模樣,也不好再多言,“我帶你離開。”

肖季蓮見她轉身如此果決,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開口喊道:“等等。”

“你還有什麽事。”

“我是來尋人的,有兩個凡人或許也誤闖了此處。”

“山口結界未有波動,今日除你之外,無人擅闖即冀山。”藍鳶不願再廢話,只想趕緊把她送離這險地。

這麽說凡人入此地,結界是會有反應的。可……

“那我為何?”

“你本就是魔身,這結界阻不了你。”藍鳶有些不耐,“你走還是不走。”

“走!”肖季蓮聽出她生氣了,不敢多言。

只見藍鳶用黑發將她卷起,一陣黑煙就消失在夜色裏。

肖季蓮站在那口界碑之處時,有恍如隔世之感。果真是人魔殊途,同一輪彎月,在不同之地,月色相差竟如此之大。

皎皎明月灑在大地之上,即冀山外竟讓人覺得都是生機。

“今日多謝。”肖季蓮向她道謝,今日若不是她,自己怕不是又要捅出什麽簍子。

藍鳶站在界碑那邊,“你別再來此處了。”

“為何?”

肖季蓮覺得今日見到的藍鳶奇怪不已,整個人和當初所見完全不一樣。那時紅衣,雖狠毒卻妖嬈活力,待她不算差。可今日卻是一身黑衣,無比冷漠。

“你不是說要將最後一件東西還給我嗎?”

藍鳶盯著她的眼睛,“還不是時候。”

如今的肖季蓮連幾個小嘍啰都收拾不了,她如何放心肖季蓮取回那顆心。空有寶物,懷璧其罪。不過是會和死在她手下的李家人一樣,就算她不出手,也遲早會飛來橫禍。

“那什麽時候是時候?”

“等你有能力殺了我的時候。”話落,藍鳶消失在空氣裏。

肖季蓮突然身體一顫,“這是什麽?”

“送你的禮物。”空氣中從遠處傳來聲音。樹葉颯颯作響過後一片安靜,肖季蓮知道藍鳶已經走遠了。

她心中煩悶,總覺得藍鳶說的許多話都與她的過去有關。

自這一世來,她平安長至十七歲。

雖然體內的金蓮和那個做了十幾年的夢一直告訴她,她本是魔蓮上仙轉世,可她從未真的在意過這些事。

那些都不過是過去的事情罷了,與如今的她又何幹。就算“十世千年,受此苦劫”這八個字是真的又如何,便是依言渡劫,她要做的也不過是過好自己這一生而已。

可是自她遇見藍鳶以來,她體內的金蓮就一直在蠢蠢欲動,牽著她去找尋更多與過去有關的事情。

“可是那些過去就真的那麽重要嗎?”肖季蓮輕聲問自己。最後回江家去了。

而消失的藍鳶卻是又一次回到了異水宮。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簡直是在爆肝,哪裏是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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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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